癌变后,我把全世界都送进了ICU

癌变后,我把全世界都送进了ICU

主角:夏晴周然周强
作者:看星空的虎斑猫

癌变后,我把全世界都送进了ICU精选章节

更新时间:2025-11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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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:我,三十岁,社畜,活得像条狗。直到医院那张诊断书,宣判了我的死刑。

他们都以为我会跪着等待腐烂。我却撕碎了老板的辞职信,烧光了亲戚的借条,

吻了我暗恋十年的姑娘。我在坟墓边上建起天堂,狂欢到最后一秒。然后,一通电话打来,

告诉我:“抱歉,我们搞错了。”1桌上那个包子已经冷透了,跟我的人生一样。

我早上买的,就咬了两口,急急忙忙赶来开会,现在它就那么硬邦邦地躺在那,像一块石头。

会议室里,空调的冷风吹得我后颈发凉,

我们部门老大王经理正对着大老板的唾沫星子点头哈腰。“城南那个项目,怎么回事!啊?

预算超了三百万,你们市场部是干什么吃的!”大老板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嗡嗡响。

王经理的腰弯得更低了,脸上那副悲痛万分的表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出了什么事。

“老板,这事儿都怪我,是我太急于求成了,没有把控好细节。

”他先是声泪俱下地一通自我批评,然后话锋一转,眼睛不着痕迹地朝我这边瞟了一下。

“主要吧,也是我太信任周然了,他毕竟是项目执行。他当时给我的数据,

可能……可能有点乐观了。”**。我心里骂了一句,但脸上一点表情都不敢有。

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死死攥成了拳头,指甲陷进肉里。那份数据报告,

明明是他王经理让我改了三次,一次比一次夸张,说要给老板信心。现在出事了,

就成了我给的数据乐观?“周然?”大老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了过来。

我感觉全会议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有同情的,有看热闹的,更多的是鄙夷。

王经理“啪”地一下,把一份文件拍在会议桌上,那是我签过字的执行文件。“老板您看,

周然当时是签了字的,我是信任他才……”那几个字像罪证一样烙在我眼前。我张了张嘴,

想解释,想把那些聊天记录、那些被他打回来的邮件都甩出来。但话到嘴边,

就变成了一股气,堵在喉咙里,怎么也发不出来。我能想象到后果。

就算我今天豁出去跟他撕破脸,结果呢?大老板只会觉得我们部门内斗,

然后把我们两个都开了。他王经理人脉广,转头就能找个下家。而我呢?三十岁,没背景,

背着“跟上司闹翻”的名声,哪家公司敢要我?我邻座的实习生小李,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,

同情地看了我一眼,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。这丝转瞬即逝的善意,像一根针,扎得我更疼了。

我放弃了挣扎,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,干涩、嘶哑,像砂纸在摩擦。

“……是我的错。”说完这三个字,胃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,疼得我差点当场弯下腰。

我死死撑着桌子,才没让自己失态。会议什么时候结束的,我不知道。

我只记得王经理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“小周啊,年轻人,犯点错没关系,

重要的是要敢于承担。”我回到自己的工位,像一具行尸走肉。那个冷掉的包子,我拿起来,

扔进了垃圾桶。2刚回到家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手机就响了,

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——堂哥。我的胃下意识地又是一紧。划开接听,

周强那特有的油滑声音就从听筒里钻了出来。“喂?小然啊,大侄子,下班了没?

最近工作顺不顺啊?”他永远是这样,先是虚伪地关心你几句,让你不好意思直接挂电话。

我含糊地“嗯”了几声。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他话锋一转,终于切入了正题,

“那个……你侄子,最近学习有点跟不上,想给他报个一对一的辅导班,

这不是……手头有点紧嘛,你先帮我周转三万块。”又来了。我闭上眼睛,感觉一阵眩晕。

“哥,我这个月手头也挺紧的……”我鼓起勇气,小声地拒绝。“嗨!你一个月挣那么多,

还能差这点?”他的声音立刻拉高了八度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蛮横,“再说了,

都是一家人,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!现在出息了,可不能忘了本啊!”又是这句话。

“一家人”、“不能忘本”,就像两道符咒,每次都把我压得死死的。我点开银行的APP,

手指颤抖着往上翻,那一长串给周强的转账记录,像一道道刻在我心上的伤疤。五年,

一笔笔“周转”,加起来已经有十几万了,他从来没提过一个“还”字。

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嘴脸,一边在麻将桌上摸着牌,一边理直气壮地跟我“借”钱。

我的胃又开始疼了,不是那种绞痛,是一种尖锐的刺痛,一阵一阵的,让我浑身冒冷汗。

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了,那种无力感几乎要把我淹没。“……知道了,我想想办法。

”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“哎,这就对了嘛!我就知道我大侄子有出息,懂事!

”他满意地笑了,然后匆匆挂了电话,大概是轮到他出牌了。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,

蜷缩起来,捂着肚子。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,像两只手,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
我再也忍不住了,冲进卫生间,对着马桶一阵干呕,什么都吐不出来,只有酸水。

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、扭曲的脸,突然觉得,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。必须去医院看看。

3深夜,胃疼得睡不着,我蜷在床上,像一只虾米。黑暗中,我习惯性地点开了手机,

点开了那个被我置顶的微信头像。背景是一片灿烂的向日葵,头像上的女孩,

笑容比向日葵还要耀眼。夏晴。我大学同学,也是我暗恋了十年的人。

她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是昨天发的,一张在山顶拍的照片,她穿着冲锋衣,

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,但笑得特别开心。配文是:“向阳而生。”我看着那张照片,

心里又酸又涩。我的房间昏暗狭小,窗户外面就是另一栋楼的墙壁,连阳光都吝于照进来。

我的人生,就像这间屋子,阴暗,潮湿,长满了见不得光的苔藓。而她,永远都活在阳光里。

我们之间,好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我记得很清楚,大学时有一次开辩论会,

她是正方四辩,总结陈词的时候,她看着台下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她说:“我最欣赏的,

是那些敢于活出自己样子的人。”这句话,像一根针,十年了,还时不时地扎在我心上。我,

活出自己的样子了吗?我只是一个在公司被老板当狗一样使唤,

在家里被亲戚当提款机一样予取予求的窝囊废。我配不上她,一点都配不上。

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,打出了三个字:“最近好吗”。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,

我却盯着它看了十几分钟,想象着她收到后会是什么反应。可能会礼貌地回一句“挺好的,

你呢?”,也可能,根本想不起来我是谁。最终,我还是像过去无数次一样,一个字,

一个字地,把那句话删掉了。就在这时,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猛地袭来,

疼得我“嗷”地一声叫了出来,手机都脱手飞了出去,砸在墙上。我捂着肚子,

在床上翻滚着,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胃疼了。我喘着粗气,

挣扎着爬过去,捡起手机。屏幕没碎。我打开APP,不再有任何犹豫,

预约了第二天能挂到的最早的专家号。我必须去搞清楚,我的身体里,到底出了什么问题。

4市中心医院,消化科主任办公室。我坐在医生对面,手心里全是汗。

老医生五十多岁的样子,戴着眼镜,表情很严肃。他拿着我的胃镜报告和病理切片分析,

看了足足有五分钟,一句话都没说。办公室里很安静,

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“咔哒、咔哒”地走着,每一下,都像敲在我的心上。终于,

他放下报告,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看着我。“你一个人来的?家人没陪着?

”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。“我……我一个人。”他叹了口气,

把其中一张报告单转向我,用笔尖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。“胃腺癌,低分化。

”我盯着那几个字,感觉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炸了。周围的声音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,

我能看见医生嘴唇在一张一合,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见,只觉得耳鸣得厉害。胃癌……?

怎么可能?我才三十岁。“……发现得太晚了,已经多处转移,

肝脏、淋巴都有……”“……手术的意义不大了,保守治疗的话……”“……预计的生存期,

大概……三到六个月。”最后一个词,像一颗钉子,狠狠地钉进了我的脑子里。

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,视野开始变窄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、失焦,

只有那张白色的报告单,像一张盖了章的死亡通知书,清晰得可怕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。我坐在医院嘈杂的走廊长椅上,

看着来来往往、行色匆匆的病人、家属、医生、护士。

他们哭着、笑着、跑着、走着……每个人都充满了生命力。而我,像个局外人,

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局外人。我没有哭,也没有闹,只是木然地坐着,

身体好像失去了重力,轻飘飘的,随时都会飞起来。不知道坐了多久,我突然觉得,

好像……解脱了。是啊,反正都要死了,那家破公司,那个吸血的堂哥,

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责任和人情……好像一下子都变得不重要了。

我这窝囊、憋屈、像个笑话一样的三十年人生,终于要结束了。也挺好。5回到家,

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,看了一下午。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,内心涌起的,

是一种荒诞的平静。我走到镜子前,看着里面那个脸色惨白、眼神空洞的男人。这就是我,

周然,一个活了三十年,却好像一天都没为自己活过的废物。我突然咧开嘴,笑了。

一开始是无声的抽动,接着是“呵呵”的干笑,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失控,

最后我抱着肚子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我笑我这荒唐的前半生。我笑我马上就要死了,

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笑够了,也哭够了。我擦干眼泪,从书架最深处,

翻出了一本崭新的、从没用过的笔记本。我坐到书桌前,拧开钢笔,在笔记本的第一页,

郑重其事地写下了标题:《周然的遗愿清单》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,

在写下最后的遗书。我的手很稳,心很静。第一条:让王经理身败名裂。

我写下“王经理”三个字的时候,笔尖用力,几乎要划破纸张。

我不想让他简简单单地丢掉工作,我要让他为他对我做过的一切,付出代价。

第二条:拿回周强欠我的每一分钱,十六万七千三百元。

我特意将那个精确到元的数字写得清清楚楚。那不是钱,那是过去五年我被吸走的血。

写完这两条,我停顿了很久。还有什么遗憾吗?有。我脑海里浮现出夏晴的笑脸,

那个像太阳一样的女孩。我深吸一口气,写下了第三条,也是最后一条:告诉夏晴,我爱她。

我不需要她的回应,我甚至不奢求她能记得我。我只是想在我死之前,

把我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勇敢的事,告诉她。合上笔记本,我感觉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,

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的、前所未有的力量。既然人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,

那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,我都要为自己活。我看着清单上的第一个名字,王经理。我的嘴角,

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。游戏,开始了。6周一,我照常上班,准时打卡。

走进办公室的时候,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避开我的目光。上周五会议室里的那一幕,

已经让我成了全部门公开的笑柄和受气包。王经理看见我,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,

还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。“小周,来了啊?周末休息得怎么样?”“挺好的,王经理。

”我平静地回答,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。他愣了一下,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。

按照以往的剧本,我至少也得垂头丧气一个星期。我的平静让他有些不自在,

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领导的派头。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,关上门,

语重心长地说:“小周啊,上周的事,你别往心里去。老板在气头上,

总得有个人把责任扛下来嘛。你还年轻,以后路还长着呢。”他妈的,

说得好像是我自愿扛下来的一样。我心里冷笑,

脸上却是一副“受教了”的表情:“我明白的,王经理,都是为了工作。

”我的顺从让他很满意。他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,扔到我面前。

“这个‘智慧城市’的项目,客户那边催得急,你今天通宵加个班,明天早上之前,

给我拿个详细方案出来。”又是这一套。一个没人愿意接的烂摊子,时间紧,任务重,

要求还贼多。做好了功劳是他的,做砸了锅是我的。换做以前,

我肯定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熬夜,买几罐红牛了。但今天,我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,
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就是现在了。“好的,王经理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我拿起文件,

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。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,我看到邻座的实习生小李,

又投来了那种同情的目光。我冲她笑了笑。小姑娘吓了一跳,赶紧把头埋了下去。

我没有在公司加班。我把项目文件拷进U盘,准时下班回了家。

我没有做那个狗屁的“智慧城市”方案。我打开电脑,

把我这几年在这个公司存下的所有工作文件,全部翻了出来。

每一次王经理让我修改数据的邮件,每一次他甩锅给我的聊天记录,

每一个被他抢走功劳的项目的原始文件……我把这些东西,分门别类,整理得清清楚楚。

我像一个侦探,在过去几年的屈辱和隐忍里,寻找着能给他致命一击的证据。然后,

我开始做PPT。我做了两份。一份,是按照王经理的要求,

做得漂漂亮亮、全是空话的“邀功版”,准备明天早上交给他。另一份,是我自己做的。

封面只有两个字——“真相”。这份PPT里,没有华丽的图表,只有一页页的证据。

我把他每一次的错误决策、每一次的甩锅抢功,都用红线标了出来,

做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。做完这一切,已经是凌晨四点了。我一点都不困,

反而感觉一种冰冷的兴奋在血管里流淌。我拿出那本《遗愿清单》,翻开第一页,

在“王经理”那个名字后面,用力地,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叉。我感觉不到胃疼了。死神,

给了我一张无敌的底牌。7第二天早上,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。

我把那份“邀功版”的PPT发给了王经理。他很满意,回了我一个“OK”的手势,

然后拿着U盘,意气风发地去了顶楼的CEO办公室。我知道,高层例会九点准时开始。

八点五十九分,我走进了电梯。我站在CEO办公室的红木大门外,

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王经理那慷慨激昂的声音。他正用我做的PPT,

吹嘘着他对“智慧城市”项目的宏伟构想,甚至把我昨晚想出来的几个创意点,

说成是他“昨晚一夜没睡,灵光一闪”的结果。**的恶心。

我等到他讲到最得意、最关键的部分时,没有敲门,直接拧开门把手,推门走了进去。

巨大的红木门撞在墙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,“唰”地一下,

全都集中到了我身上。CEO、几个副总,还有各个部门的老大,

全都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。王经理的演讲戛然而止,他脸上的得意,瞬间凝固了。

“周……周然?你来干什么?不知道我们在开会吗!出去!”他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
我没有理他。我径直走到会议桌前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将我的U-盘,

**了投影电脑的接口。“王经理,这份关于‘智慧城市’的方案,

里面关于用户数据来源的部分,你能再详细解释一下吗?”我的声音不大,

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,异常清晰。我表面上很平静,但插在裤子口袋里的那只手,

因为太过用力,指节已经捏得发白了。不等他反应过来,我按下了鼠标。

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,那份华丽的PPT消失了,取而代代之的,是我做的另一份。

封面上只有两个巨大的黑体字——“真相”。“你干什么!保安!保安!”王经理慌了,

他冲过来想拔掉U-盘。“让他说。”大老板开口了,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。

王经理僵在了原地。我获得了许可。我用我有生以来最快、最清晰的语速,花了整整三分钟,

像放电影一样,把王经理这几年的“光辉事迹”一桩桩一件件地展示了出来。“……三月,

‘城南项目’,王经理坚持使用有风险的供应商,导致预算超支,事后将责任推到执行部门。

”“……五月,‘星光计划’,核心创意来自设计部的李姐,

王经理直接拿来当成自己的功劳上报。”“……还有上周,那份数据报告,这是原始邮件,

王经理要求我三次夸大数据的证据。”证据一条条地被我甩出来,逻辑清晰,无可辩驳。

王经理的脸,从红到紫,最后变成了死灰色。他瘫坐在椅子上,像一滩烂泥。会议室里,

掉根针都能听见。我展示完最后一页证据,转过身,看着大老板。然后,

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,走到他面前,轻轻地,

放在了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。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像一个句号,

给我这段窝囊的职业生涯,画上了句号。“我的人生很贵,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顿地说,

“不能浪费在你们这种公司身上。”说完,我没有再看任何人的表情,转身,

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。在我身后,是满室的死寂,和王经理那张彻底垮掉的脸。

8走出星海科技大厦的那一刻,阳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疼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

感觉胸口那块压了十年的大石头,终于被搬开了。**的爽。我在路边站了很久,

然后拿出手机,打了个车。“师傅,去金碧花园。”那是我堂哥周强家。

我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,我就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。车子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,

我一点都不着急。**在车窗上,看着外面车水马龙,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干。直接要?

他肯定耍赖。跟他讲道理?那等于对牛弹琴。对付无赖,只能用比他更无赖的办法。

到了金碧花园小区,我凭着记忆,找到了他家那栋楼。开门的是我堂嫂,

一个跟我堂哥一样市侩的女人。她看见我,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,但眼神里满是错愕。

“哎哟,这不是小然嘛!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快进来坐!”“我找周强。

”我没跟她客气,直接往里走。一股浓烈的烟味和“哗啦啦”的麻将声从里屋传了出来。

我径直穿过客厅,一把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。果然,乌烟瘴气的房间里,围着一桌人,

我堂哥周强正叼着烟,一脸兴奋地盯着他面前的牌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。“妈的,

来张五万啊!老子就胡了!”他看见我,也只是愣了一下,然后嬉皮笑脸地招呼道:“哟,

大忙人来了啊!快,给你哥我递根烟,今天手气背死了。”我没动。

我走到那台全自动麻将桌旁边,面无表情地,伸手拔掉了电源插头。

“哗啦啦”的洗牌声戛然而止。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,惊讶,不解,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爽。“小然?

**发什么神经病?”周强把手里的牌往桌上用力一摔,错愕地站了起来。我看着他,

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我从口袋里,掏出了那本黑色的《遗愿清单》,

翻到了写着他名字的那一页。虽然我没看上面的字,但这个动作,像一个仪式,

给了我无穷的力量。我抬起头,迎着他愤怒的目光,一字一顿地开口。“还钱。”9“还钱?

还什么钱?”周强愣了一下,随即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,夸张地笑了起来,

“我说大侄子,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?跟哥开这种玩笑?”他那几个牌友也跟着起哄。

“就是啊,强哥,你这弟弟怎么回事啊?”“一家人,谈什么钱,多伤感情。

”我没理会那些杂音,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周强。“五年来,一共十六万七千三百块。

一分都不能少。”我的平静和认真,让周强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脸上。他看出来,

我不是在开玩笑。他的脸色沉了下来,开始耍无赖了。“操,我什么时候欠你那么多了?

你别他妈血口喷人!再说了,就算有,那也是你自愿给的!现在来要?门儿都没有!

”他一拍桌子,恼羞成怒地吼道。“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!”我冷笑了一声。“好啊。

”我拿出手机,当着所有人的面,点开了录音键。然后,我举起手机,对着周强,声音不大,

但足以让房间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“周强,我得了胃癌,晚期。医生说,

我活不了几天了。”这句话像一颗炸弹,整个房间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
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,包括周强,他脸上的嚣张和愤怒,凝固成了一种滑稽的表情。

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,继续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语调说道:“这十六万七千三百块,

是我准备留给我爸妈的养老钱,也是他们的救命钱。你今天不还给我,也行。”我顿了顿,

看着他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。“我明天就去立个遗嘱,请全上海最好的律师。

等我死了以后,就让我的律师,天天去你儿子学校门口等他放学。”“然后,

跟他好好聊一聊,他爸爸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聊一聊他是怎么把他快死的堂弟留给父母的救命钱,拿去打麻将的。”“绝症”和“儿子”。

这两个词,像两把最锋利的锤子,狠狠地砸在了周强的软肋上。他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

他可以不要脸,但他不能不在乎他那个宝贝儿子的未来。“你……**的疯了!

”他指着我,手指都在发抖。“我是疯了,”我看着他,笑了,“一个快死的人,

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?”他老婆也慌了,冲进来抱着他的胳膊,哭着喊:“周强!

你赶紧把钱还给小然啊!你作孽啊你!你想害死我们儿子吗!”牌桌上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,

那几个牌友坐立不安,纷纷找借口开溜。最终,在众目睽睽之下,在老婆的哭闹声中,

周强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无赖的底气,被我彻底击溃了。他像一头斗败的公鸡,

灰溜溜地拿出手机,和他老婆东拼西凑,把钱一笔一笔地转给了我。

手机响起清脆的到账提示音。十六万七千三百元,一分不少。我收起手机,当着他的面,

删除了他的微信和电话号码。“从此以后,”我看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,平静地说,

“我们两清了。”说完,我转身就走,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

10回到我那间昏暗的出租屋,复仇成功的**,像潮水一样退去。

一种巨大的、无边无际的空虚感,瞬间将我淹没。我完成了清单上的前两项。

掀翻了压榨我的上司,撕碎了吸我血的亲情。我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,游荡在这座城市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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