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18岁的闵家家,在父母早逝后与大哥闵保国艰难拉扯着两个年幼的弟弟。饥饿、寒冷和沉重的生存压力几乎将兄弟四人压垮。闵家家颤抖着拿起了笔,他蘸着用冰融化的劣质墨水,在粗糙的稿纸上,一字一句地“复刻”起不属于这个他的惊世之作。
上午的宁静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。闵家家放下笔,活动着酸痛的手腕。几千字。
效率比昨天略高。他小心地将稿纸整理好,压在墨水瓶下。
下午饭是浓稠的糊糊和一小碟咸菜。难得的安静。兄弟三人默默吃着,
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。家卫和家国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变化,比平时更加安静。午两点,
闵家家准时坐回桌前。铺开新的稿纸,拧开墨水瓶,给钢笔吸饱墨水。笔尖悬停,……
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,但闵家家拉紧了破旧的窗帘,只留下一条缝隙透光。这是他的“闭关”时间。他需要绝对的安静。
笔尖重新在纸上奔跑:
“白嘉轩走进祠堂,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,心中涌动着对白鹿精灵的敬畏与家族兴衰的沉重……”
他沉浸其中,白鹿原的宗法、祠堂的肃穆、白嘉轩背负的责任…在他笔下流淌。思绪连贯,书写顺畅。一个小时,他又拿下了近一千字。
“……
笔尖继续移动,“沙沙”声重新响起。只是这一次,那声音里,似乎多了一丝沉重,也多了一份更加执拗的力量。他知道,这突如其来的“优待”和络绎不绝的“拜访”,都是那张汇款单带来的涟漪。它们像糖衣,包裹着现实的苦涩。他能做的,就是握紧手中的笔,在这喧嚣与窥探中,在煤火带来的温暖与食物带来的踏实里,更加专注地、一笔一划地,在白纸黑字间,开垦出属于他们兄弟真正的生路和尊严。窗外的寒风依旧,但笔下的白鹿原,……
午饭后,短暂的宁静被更沉重的脚步声打破。
院门被推开,张队长那裹着半旧军绿棉大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背着手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却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,多了几分复杂难言的东西。
闵家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下意识地站了起来,紧张地看着他。
张队长没看闵家保,目光直接投向炕桌前的闵家家。他沉默地走进屋,带来一股外面的寒气。他走到炕桌边,看着闵家家笔下那密密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