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订婚宴上，狗男女在隔壁开房姜小辣赶到酒店的时候，裙子拉链还没完全拉好。

她一手提着高跟鞋，一手攥着手机，屏幕上第三条语音消息还是未读。

池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，带着点喘：“小辣，我这边临时有个客户，得晚点到。

你先应付着亲戚，说我堵在四环了。”她盯着消息时间：17:42。

而订婚仪式开始是18:00。“客户”两个字像两根钉子，扎进她太阳穴。

什么客户要堵在酒店楼上的行政套房？她半小时前收到那条匿名彩信——房卡照片，

门牌号1808，附言：“你未婚夫给你准备的惊喜。”姜小辣没哭，也没闹。

她只是把高跟鞋穿好，跟迎宾**报了房号，拿到了备用门卡。电梯上升的时候，

她脑子里闪过的不是三年里的甜蜜，而是上个月池彦突然说要换新车，跟她借了八万块首付。

她说好，当场转账。第二天，林菲菲就在朋友圈晒了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手链，

配文：“谢谢亲爱的，知道我喜欢什么。”当时姜小辣还傻乎乎地点了个赞。

“叮——”18:08，房门刷开。屋里没开主灯，只剩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。

床上两条人影交叠，女人的声音甜得像化了糖的蜜：“彦哥，你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啊？

我肚子都显了。”男人的声音闷在被子里，但姜小辣认得出，那是池彦。“再等等，

她手里还有笔项目奖金，到手就分。分了咱就结婚。”姜小辣站在门口，

忽然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。她没有冲进去，只是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门缝，录了五秒，

转身就走。电梯下行时，她看着镜面里的自己——为了今天订婚特意做的卷发，

此刻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。鱼尾裙紧裹着她常年伏案工作久坐出来的小腹赘肉。

她想起池彦去年半开玩笑地说：“小辣，你该健健身了，腰上肉有点多。

”她当时还报了私教课，三万六，刷了信用卡。现在她觉得那三万六不如买几斤排骨。

电梯门开，大堂里她妈正拉着亲戚们寒暄，见她一个人下来，脸色变了：“池彦呢？

”“堵路上了。”姜小辣扯出个笑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，递过去，“妈，

婚戒我拿着呢，他让我先给你看一眼。”盒子打开，里面不是钻戒，是一张房卡。

她妈愣住了。姜小辣把盒子塞回去，声音不大不小，

刚好让周围三桌亲戚听得见：“池彦在楼上1808跟林菲菲开房呢，这婚订不了了。

份子钱我回头让会计退给大家，饭钱我付，大家吃好喝好。”全场死寂。她转身要走，

手腕被拽住。她妈的手冰凉，声音发抖：“小辣，你……”“妈，”姜小辣没回头，

“我没事。我就是突然想明白了，男人这玩意儿，不如银行卡靠谱。”她出了酒店，

夜风吹过来，热烘烘的，带着尾气的味道。手机震了一下，是老板Amy的微信：“来公司，

急事。”她看了眼时间，18:15。行，反正今晚是不用睡了。到公司的时候，

Amy办公室灯亮着，桌上摆着两份文件。“池彦的事我知道了，”Amy没废话，

推过来一份合同，“他刚跳槽到竞品‘星图科技’，带走了我们早期产品方案。

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：一，起诉他，但耗时耗力，方案也追不回；二，你签这个对赌协议，

三个月把新APP月活做到一千万，做成了，我升你做合伙人，股份3%；做不成，

赔公司三百万违约金。”姜小辣低头看条款，数字清清楚楚。三百万，她卖血也赔不起。

“我签。”她拿起笔，手没抖。Amy挑眉：“不问问为什么是我？

”“因为您早想逼我一把了，”姜小辣签完名，把笔盖扣上，“池彦这次，只是您的催化剂。

”Amy笑了，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：“这是你的新投资人，祁夜白。他投了我们B轮，

但有个条件——项目必须由你亲自带。他说，他只投人，不投PPT。”文件上，

祁夜白的照片是黑白的，眼神冷得像冰。姜小辣盯着那双眼睛，忽然想起三年前，

她在一场创业大赛上见过他。当时她拿了冠军，他坐在评委席，

只问了一个问题：“如果你的产品和你男友同时掉水里，你救谁？”她当时答：“产品。

”全场哄笑，只有他点了点头。现在他成了她的投资人。手机又震，是池彦：“小辣，

你听我解释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姜小辣拉黑删除一条龙，

抬头对Amy说：“给我团队，我要人。”“老妖已经在了，在茶水间吃泡面。

”Amy递给她一张门禁卡，“对了，祁夜白说你今晚必须见他一面，地址发你微信了。

”姜小辣接过卡，觉得今晚像场连环梦。她走出办公室，茶水间里飘出红烧牛肉面的味道。

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朝她抬了抬下巴：“姜小辣？我是老妖。Amy说你现在是我老板了。

先说好，我不加班，除非有加班费——三倍。”姜小辣把泡面桶从他手里抽走，

扔进垃圾桶：“加班费没有，但项目做成了，我给你0.5%的期权。现在，跟我去趟望京，

见投资人。”老妖愣了一下，随即咧嘴笑：“操，有魄力。走吧。”电梯下行的时候，

姜小辣看着数字从18降到1，忽然觉得，从18楼到1楼，原来只需要三十秒。

而她从“池彦未婚妻”到“姜小辣本人”，也只需要三十秒。她划开手机，

祁夜白发来的地址是一串门牌号，后面跟着一句话：“1808，隔壁。”她心头一跳。

电梯门开，夜风涌进来。第二章：1808的隔壁，

是1908望京SOHO的霓虹在夜里像一捧融化的彩虹，姜小辣盯着祁夜白发来的地址，

觉得这串数字有点眼熟。“1908。”老妖凑过来看了一眼，吹了声口哨，

“祁总这是故意挑的地儿啊，跟1808隔着一层楼，膈应你呢还是测试你？”姜小辣没答，

招手拦了辆出租车。老妖钻进副驾，从兜里摸出根电子烟，吐出一个薄荷味的圈：“先说好，

我出场费按分钟算，跟你去见投资人也算工时。”“算。”姜小辣看着窗外。

车在A座19层停下，电梯门一开，正对着一扇黑胡桃木的门，门牌号1908。

门口站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，见姜小辣就笑：“姜**，祁总在里面等您。”门推开，

姜小辣愣住了。这哪是办公室，这像个作战室。三面墙全是屏幕，实时跳动着各种数据曲线。

祁夜白站在中间，换了身黑T恤，手里端着杯冰美式，

正盯着屏幕上“星图科技”的APP界面。见她进来，他抬了抬下巴：“来了？过来看看。

”姜小辣走近，屏幕上是竞品“星图”即将上线的新功能——“兴趣盲盒”，

核心逻辑跟他们被偷走的方案一模一样。“他们明天上午十点发布会。

”祁夜白的声音不带温度，“你老板Amy刚给我电话，说池彦今天下午入职星图，

拿着你们早期的PRD文档，直接用了。”姜小辣盯着屏幕，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方案。

那版PRD是三个月前的初稿，有很多漏洞，但当时池彦负责市场调研，全程参与。

“他们有漏洞。”她忽然说。祁夜白挑眉：“说。”“盲盒算法用的是随机推荐，

没有用户分层。我们当时还没做AB测试，池彦不知道。”姜小辣语速加快，“而且，

他们没有创作者激励模块，用户开了盲盒发现内容质量差，留存会断崖式下跌。”“所以？

”“所以我们不做盲盒。”姜小辣抬头看他，“我们做‘反向盲盒’——用户先选兴趣标签，

我们反向推送他‘最不想看’但‘最有可能感兴趣’的内容。用算法制造惊喜，而不是随机。

”祁夜白没说话，盯着她看了三秒，忽然笑了。这是他今晚第一个表情。“也行。

”他把冰美式递给她，“但我要你48小时内上线。技术团队你有了，钱我给了，做不到，

对赌协议提前终止。”姜小辣接过咖啡，冰得掌心发麻：“为什么是我？

”“三年前创业大赛，你答‘救产品’的时候，我就知道你会回来。”祁夜白转身坐回椅子，

背对她，“走吧，我等着看数据。”回公司的路上，老妖一直在叨叨：“48小时？

Reverse盲盒？你疯了吧？算法重构至少一周……”“用现成的推荐引擎，改权重，

做灰度。”姜小辣盯着手机，屏幕上程放发了条消息：“老大，技术组三个人提了离职，

说星图开了双倍工资。”她闭了闭眼，回：“谁走都行，你走就行。”程放秒回：“我不走。

我等你带我打胜仗。”姜小辣嘴角弯了一下，很快压平。凌晨两点，办公室里只剩她和程放，

还有老妖。老妖抱着桶泡面，蹲在椅子上敲代码，嘴里念叨：“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

就是吃了你三顿烧烤。”程放递给她一杯热牛奶，小声说：“老大，你歇会儿吧，

你脸色白得跟纸似的。”姜小辣摇摇头，盯着后台数据。灰度发布已经上线，

测试用户反馈不错，但量太小，撑不起千万月活。手机震了一下。

她以为是祁夜白发消息催进度，解锁屏幕，

却看到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——池彦和林菲菲在星图科技的庆功宴上，林菲菲穿着紧身裙，

肚子微凸，正笑着跟池彦碰杯。照片下面配了行字：“小辣，彦哥说你们三年的感情，

抵不过我三个月的温柔。对了，星图的发布会，记得看直播哦。”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。

姜小辣盯着那条消息，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三秒，然后截图，转发，收件人：祁夜白。

附言：“祁总，有人送素材，能用吗？”祁夜白的回复来得很快，只有两个字：“发我。

”姜小辣把号码和照片原图发了过去，刚要锁屏，又收到他第二条消息：“1908的窗户，

能看见1808的阳台。三年前，我见过你。”她猛地抬头，看向窗外。望京的夜色里，

无数窗户亮着灯，像一片星海。她想起来了。三年前创业大赛那晚，她拿了冠军，

在后台阳台哭着给池彦打电话，说他没来，她很难过。电话没接通，她蹲在地上哭得像条狗。

当时隔壁阳台好像确实有人，但她没看清。手机又震，祁夜白发来最后一条：“别哭了，

现在你有我。”姜小辣盯着那六个字，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。她抬手抹了把脸，

对程放说：“明天十点，星图发布会，咱们给他们送份大礼。”程放愣了：“什么大礼？

”姜小辣笑了笑，眼底有光：“他们发布‘兴趣盲盒’，咱们同步上线‘反向盲盒’，

并在他们直播间买广告位，广告语就用——”她顿了顿，一字一顿：“真正的惊喜，不用偷。

”凌晨三点，办公室外忽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。门被推开，林菲菲踩着细高跟走进来，

笑得人畜无害：“小辣，这么晚还在加班啊？彦哥让我给你带句话——”她俯身，

在姜小辣耳边轻声说：“对赌协议，你输定了。星图的月活，明天就破五百万。”说完，

她转身要走，却被姜小辣叫住。“菲菲，”姜小辣声音不大，但每个字都清晰，“你下次来，

记得先擦擦嘴。”林菲菲愣住。姜小辣指了指她的嘴角：“口红花了，沾了牙上。

祁夜白不喜欢女人这么不精致。”林菲菲脸色变了：“你胡说什么……”“哦，对了。

”姜小辣把电脑屏幕转过去，上面是祁夜白的微信头像，“他刚跟我说，你下午去他办公室，

想投怀送抱，被保安请出去了。”办公室里死寂一片。林菲菲的脸，从红变白，

最后甩门而去。姜小辣看着那扇门，忽然笑出了声。笑着笑着，眼泪掉下来。

程放手足无措地递纸巾，老妖在旁边叹气：“行了行了，哭完赶紧干活，老子还等着期权呢。

”姜小辣抹干眼泪，拿起手机，给祁夜白发消息：“祁总，广告位预算多少？

”祁夜白秒回：“你值多少，我投多少。”她盯着那句话，忽然觉得，这一仗，她不仅能赢。

还能赢得漂亮。窗外天光微亮，姜小辣在电脑前坐下，开始写明天的宣战文案。手机又震，

这次是一条银行短信：“您的账户收到转账￥3,000,000.00，

备注：对赌保证金。发起人：祁夜白。”她愣住了。这笔保证金，意味着就算她输了，

也不用赔得倾家荡产。但同时意味着——祁夜白把自己的钱，押在了她身上。

姜小辣盯着那串数字，很久没动。直到老妖伸懒腰，碰倒了泡面桶，汤汁溅在键盘上。

她回过神，把转账截图发给祁夜白，只回了一个字：“险。”祁夜白回得很快：“险，

才值得。”第三章：直播间里的战争早上七点，姜小辣被快递员的敲门声吵醒。

她裸辞后租的这间一居室，客厅就是办公室，卧室就是仓库。昨晚她在沙发上眯了三个小时，

梦里全是DAU、留存率和祁夜白那句“险，才值得”。开门，是一个顺丰小哥，

递过来一个保温袋：“姜**，您的早餐。”她没有点外卖。

但保温袋里是三明治、热美式和一张便签，上面是祁夜白龙飞凤舞的字迹：“发布会九点，

别空着肚子打仗。另，广告位已买断，预算不设上限。——祁”姜小辣盯着那行字，

没忍住骂了句脏话。不是因为感动，是因为她刚刷完牙，嘴里还残留着薄荷味，

这男人连她什么时候会醒都算好了。她把早餐拍给老妖，附言：“祁夜白买的，吃不吃？

”老妖秒回：“不吃白不吃，我那份留着，当加班证据。”群里程放冒泡：“老大，

星图买的热搜已经上了，#兴趣盲盒新玩法#，现在排第十六。”姜小辣咬了口三明治，

打字：“让我们的话题#反向盲盒才是真惊喜#，预热，现在，买五十万抖加，

放第一波预告片。”程放发了个“收到”的表情包，头像是个肌肉柴犬。八点五十分，

姜小辣到公司，整个产品组十二个工位，只有老妖和程放在。

其他人——那些被星图双倍工资挖走的——工位已经清空了，只剩几盆没人要的绿萝。

老妖叼着电子烟，正盯着屏幕上星图发布会的直播画面。池彦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，

站在台上，正在讲PPT。“……兴趣盲盒，让每一次刷新都充满未知的乐趣。我们相信，

惊喜不应该被算法定义。”镜头切到观众席，林菲菲坐在第一排，穿着宽松的连衣裙，

手护着肚子，笑得温婉。姜小辣把吃剩的半个三明治扔进垃圾桶，对程放说：“录下来，

待会儿当素材。”九点整，星图APP新功能正式上线。老妖的电脑屏幕上，

数据监控模块开始疯狂跳动。星图的下载量飙升，短短十分钟，新增用户破十万。

“他们投了不少钱。”老妖吹了个烟圈，“买量买疯了。”姜小辣没说话，

她的注意力在另一块屏幕上——那是他们“反向盲盒”的灰度数据。用户反馈很好，

但量太小，撑不起大盘。“老大，”程放忽然喊，“星图的用户评分开始掉了！

”姜小辣凑过去，看见AppStore上，

星图的评论区瞬间涌入大量差评：“什么玩意，给我推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！

”“盲盒个屁，就是随机广告！”“卸载了，浪费时间。

”老妖乐了：“他们的算法没做用户分层，瞎推一气。池彦那**，抄都抄不到精髓。

”姜小辣盯着那条“卸载了”的评论，忽然转头对程放说：“开全量，现在。”“啊？

不是说好十点吗？”“不等了。”姜小辣语速极快，“他们用户正失望，这时候我们上线，

直接承接他们的流失。这叫‘截胡’。”老妖挑眉：“你确定？全量开出去，

万一崩了……”“崩了我担责。”姜小辣拍了拍他肩膀，“开。”九点十七分，

他们的APP更新推送，精准地出现在了所有卸载了星图的用户手机上。广告语是程放写的，

骚里骚气：【真正的惊喜，不用偷。】【我们不敢盲推，我们比你还懂你想要什么。

】【点击领取你的专属反向盲盒】几乎是瞬间，他们的下载量开始暴涨。九点二十三分，

祁夜白的电话打进来，声音冷静：“星图买水军反击了，说我们是抄袭。

姜小辣看着屏幕上星图官方刚发的微博：“#兴趣盲盒#是我们历时六个月研发的创新功能，

某些竞品抄袭速度之快，令人咋舌。已交由法务处理。”她冷笑：“他们先发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