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气温降至零下四十度,整栋楼都断绝了补给。而我的房子里,温暖如春,食物堆积如山。
当初我顶着全楼的嘲笑囤货时,没人信我,尤其是我女友一家。她妈妈说我危言耸听,
她爸爸骂我自私自利。而她,则完全听信她竹马的话,只买了五十斤菜,还分给了邻居一半,
以彰显自己的“善良”。现在,他们一家,加上那个睿智的竹马,正跪在我家门外,
脸都冻成了紫色。女友哭得撕心裂肺:“我错了!求你开门!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!
”她妈在旁边磕头:“好女婿!妈以前不对,你让我们进去,我给你当牛做马!
”她那高傲的竹马,则像狗一样哀嚎:“哥,我错了,我有眼不识泰山!给我一口吃的,
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我坐在温暖的客厅里,透过猫眼,欣赏着这场人性大戏。想进来?可以。
先让你那个好女儿,亲手把她竹马的腿打断。1.我家的门是特制的,三层加厚钢板,
隔音效果堪称一绝。但白薇的哭喊声,依旧像尖锐的冰锥,执着地想钻进我的耳朵。“林辰!
我求你了!我们真的要冻死了!你开开门好不好?”“看在我们两年感情的份上,
你不能这么狠心啊!”我端着一杯热茶,走到门边,凑近了猫眼。外面,
是末日降临后的第七天。整个世界像一包被遗忘在冰柜里的速冻水饺,白得彻底,冷得绝望。
楼道里的感应灯早就灭了,只有应急通道的惨绿光线,勾勒出四个人形轮廓。白薇,
我的前女友。她那势利眼的父母。还有她那个“比我这个男朋友还亲”的竹马,季衡。
四个人挤在一起,抖得像筛糠。曾经在我面前永远妆容精致的白薇,
此刻脸上挂着两条冰渣凝成的泪痕,嘴唇紫得发黑。她那个总用鼻孔看我的妈,
正一下下地把头往我家的钢板门上磕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。“好女婿,
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!你让我们进去,我就把薇薇嫁给你,我们给你当佣人!”她爸,
那个骂我“自私自利,不懂人情世故”的男人,则缩着脖子,一言不发,
只是用一双饿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门。最可笑的是季衡。一个月前,
那个还在饭局上高谈阔论,嘲笑我有被害妄想症的精英男。他此刻正抱着腿,
整个人缩成一团,对着我的门哀嚎。“哥,辰哥!我错了,我嘴贱!我不是人!
您大人有大量,给我一口吃的,一条活路,我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!
”我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,甜腻的暖流滑入胃里。真舒服。我打开了门外的扩音器。
“吵死了。”我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,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,冰冷又清晰。
门外瞬间安静了。四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,齐刷刷地抬起头,满眼都是狂喜和希望。“林辰!
你终于肯理我们了!”白薇激动地扑到门上,
用手掌感受着从门缝里透出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。“好女婿,快开门,外面太冷了!
”她妈也跟着喊。我轻笑一声。“想进来?”“想!想!我们什么都愿意做!
”四个人异口同声。“可以。”我顿了顿,透过猫眼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瞬间亮起的眼睛。
“白薇,”我点名。“在!林辰,我在!”“你不是最善良了吗?”我慢条斯理地问。
“当初我说灾难要来,你把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新鲜蔬菜,分了一半给邻居,
说大家要互帮互助。”白薇的脸僵住了。“现在,继续发扬你的善良。”“让你的好竹马,
季衡,活下去。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季衡身上。季衡一愣,
随即脸上露出谄媚的笑:“辰哥您说,只要能活命,我什么都干!”我没理他,
声音依旧对着白薇。“外面走廊的消防箱里,有一根撬棍。”“你去,把它拿过来。
”“然后,亲手打断季衡的两条腿。”“做到了,我就开门。”2.死一样的寂静。
扩音器忠实地将门外倒吸冷气的声音传了进来。白薇脸上的希望瞬间凝固,然后寸寸碎裂,
化为难以置信。“林辰……你,你说什么?”“你疯了?!你让我打断季衡的腿?
”她那副圣母样子又上来了,好像我提出了多么十恶不赦的要求。我没耐心跟她废话,
直接切换了猫眼的监控画面。屏幕上,我家客厅温暖明亮,桌上摆着刚打开的自热火锅,
红油翻滚,香气仿佛能穿透屏幕。沙发上,是我刚拆封的羽绒被和羊毛毯。我把这个画面,
通过门上的小屏幕,实时播放给他们看。“给你十分钟。”“十分钟后,
撬棍没落在季衡的腿上,你们就跟外面的冰雕作伴吧。”说完,我关掉了扩音器和屏幕。
世界清静了。我真的坐到桌边,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火锅。肥牛卷在滚烫的汤里涮上几秒,
蘸上我特调的麻酱,一口下去,暖意从头窜到脚。这火锅,
还是当初白薇看见我买了一整箱时,指着我鼻子骂我浪费钱的东西。她说:“林辰,
你有病吧?买这么多垃圾食品,钱留着给我妈买个金镯子不好吗?”当时,
季衡就坐在她旁边,一脸宠溺地看着她。“林辰,男人要有担当,不能只想着自己。
薇薇的妈妈也是你的妈妈,你应该多孝顺她。”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?我好像只是笑了笑,
然后把最后一箱压缩饼干搬回了储藏间。我的安全屋,就在这栋两百平的顶层复式里。
为了改造这个安全屋,我花光了父母留给我的所有遗产。我加固了墙体,
安装了独立的太阳能供电和水循环系统,换了防爆门窗。最重要的,是食物。
足够我一个人奢侈地活上十年的食物。所有人都当我是疯子。白薇说我心理扭曲,
她妈说我败家子,她爸让我滚出去别连累他们家名声。而季衡,则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,
试图开导我。见我不听,就带着白薇,和我划清界限。现在,疯子坐在温暖的房子里吃火锅。
而那些“正常人”,在门外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,正上演着一出人性的大戏。
扩音器虽然关了,但我房间里的监听设备,能清晰地听到门外的声音。“薇薇!
你还在等什么!快去拿撬棍啊!”是她妈,声音尖利,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。“妈!
你让我去打断季衡的腿?我怎么下得去手!”白薇哭着反驳。“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候!
你管他去死!你不动手,我们都要死!”她爸也开口了,声音嘶哑,却透着一股狠劲。
最精彩的,是季衡的反应。他连滚带爬地离白薇远了一点,色厉内荏地喊:“白薇!你敢!
你别听他们的!林辰就是在耍我们!他就是个疯子!”“我们相爱一场,你不能这么对我!
”白薇哭得更厉害了。相爱一场?我夹起一片午餐肉,嗤笑一声。她所谓的爱,
就是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,一边和她的竹马精神恋爱。最后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,
给我最狠的一刀。现在跟我谈感情,你配吗?3.门外的争吵越来越激烈。“白薇!
你个死丫头!你想看着我们都冻死吗?我白养你了!”“爸,妈,你们别逼我!
”“我们逼你?是他逼我们!你不动手,我们就把你扔出去喂野狗!”野狗?这冰天雪地的,
哪儿来的野狗。不过,饿疯了的人,可比野狗可怕多了。我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,
十分钟快到了。我重新打开扩音器。“还有一分钟。”冰冷的声音像催命的符咒,
让门外的争吵戛然而止。“林辰!别!我们马上去!马上去!”她妈的声音带着哭腔,
几乎是在哀求。接着,我听到一阵摸索和金属碰撞的声音。她妈真的从消防箱里,
翻出了那根红色的撬棍。“薇薇,拿着!”她把撬棍硬塞进白薇手里。撬棍很沉,
白薇一个趔趄,差点没拿稳。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”她还在哭。“你是不是想死!
”她爸怒吼一声,一巴掌扇在白薇脸上。清脆的耳光声,通过电流传过来,格外清晰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白薇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“你……你打我?
”“打的就是你!没用的东西!快点动手!”她爸双眼赤红,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。
季衡彻底慌了。他顾不上高傲和体面,开始手脚并用地往后爬,
离那个拿着撬棍的白薇远一点。“薇薇!你冷静点!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?
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!”他开始打感情牌。白薇浑身一震,看向季衡的眼神里,
闪过一丝动摇。“季衡哥哥……”“对!是我!你忘了你生病的时候,我背你上医院吗?
你忘了我们一起在许愿树下埋下的时光胶囊吗?”季衡见状,赶紧加码。
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些美好的过往,试图唤醒白薇的良知。白薇的眼神越来越迷茫,
握着撬棍的手也松了。她妈急了,冲上去抓着白薇的胳膊。“什么狗屁约定!能当饭吃吗?
能让我们活下去吗?薇薇,你清醒一点!现在只有林辰能救我们!
”“可是……季衡哥哥他……”“他就是个废物!他要是有用,我们用得着跪在这里求人吗?
!”她妈声嘶力竭。我隔着猫眼,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真有意思。曾经,在他们眼里,
季衡是年轻有为的金融才俊,是白薇最完美的归宿。而我,只是一个不善交际,
只知道闷头搞些歪门邪道的怪人,是白薇人生路上的绊脚石。如今,才末日几天,
精英就成了废物。真是风水轮流转,今年到我家。我拿起对讲机,再次开口,
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。“时间到。”“看来,你们没做出选择。”“那么,再见了。”说完,
我作势要关掉通讯。“不要!”四道声音,同时响起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。4.“我做!
我做!”白薇突然尖叫起来,声音凄厉得像夜枭。她猛地推开自己的母亲,
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缩在墙角的季衡。那眼神,不再是犹豫和挣扎,
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怨毒。“季衡,你不是说你爱我吗?”她一步步走过去,
手里的撬棍在地上拖行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“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吗?
”季衡吓得脸都白了,不停地摇头。“薇薇,你别过来……你听我说,林辰他是在骗我们!
就算你打断了我的腿,他也不会开门的!他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!”“闭嘴!”白薇怒吼。
“是不是骗我,总要试一试!”“可笑的是,末日来了,我爸妈想让我牺牲你活命。而你,
我最信任的季衡哥哥,却只想拉着我一起死!”她的话,让季衡哑口无言。也让我有些意外。
我以为她会继续哭哭啼啼,没想到她爸那一巴掌,倒是把她打清醒了。或许,也不是清醒。
只是求生的本能,压倒了那可笑的爱情幻想。白薇的父母对视一眼,
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。他们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站到了白薇身后,
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,断绝了季衡所有逃跑的可能。季衡彻底绝望了。
他看着步步紧逼的白薇,看着她手里那根冰冷的铁器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“不……白薇,
你不能这样……我们是青梅竹马啊……”“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……”白薇停下脚步,
离他只有一步之遥。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。“感情?”“是啊,
这么多年的感情,你让我相信你,不要信林辰。”“你让我觉得囤积物资是自私,
分享食物是善良。”“现在,我的善良,把我全家都害到了这个地步。”“季衡,你说,
我是不是该谢谢你?”她举起了撬棍,高高地举过头顶。金属的红漆在惨绿的应急灯下,
泛着嗜血的光。季衡瞳孔骤缩,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。“不要!”白薇的父母屏住了呼吸,
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。而我,只是平静地看着屏幕。看着那个我曾经爱过的女孩,
为了活命,终于要对她“最爱”的男人。挥下屠刀。“咔嚓!”5.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,
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。伴随而来的,是季衡撕心裂肺的惨嚎。“啊——!
”我透过猫眼看去。白薇站在那里,剧烈地喘息着,手中的撬棍掉在地上,
发出“哐当”一声。季衡则抱着自己的左腿,在地上翻滚哀嚎,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。
白薇的父母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。“打……打了!薇薇打了!
”她妈激动地抓住她爸的胳膊。“林辰!我们做到了!你快开门啊!”她爸冲着门口大喊。
白薇也反应过来,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地,但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我的门,
充满了期盼。“林辰……我照你说的做了……开门……求你……”我没有立刻回应。
我慢条斯理地又夹了一片肥牛,放进嘴里,细细咀嚼。门外的哀嚎和催促,
成了最好的下饭菜。直到季衡的惨叫声都开始变调,我才重新拿起对讲机。“我说的是,
打断他的两条腿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炸雷,在死寂的楼道里轰然炸响。门外四个人,
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。狂喜、期盼,化为一片死灰。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
”白薇的母亲声音都在发抖。“我说,两条腿。”我重复了一遍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一条,不够。”“你……你耍我们!”白薇的父亲终于爆发了,他冲到门前,
用拳头狠狠地砸着门,“林辰!你这个畜生!你不得好死!”“你言而无信!你不是人!
”季衡也停止了哀嚎,他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眼神,看着白薇,又看看我的门,
嘴里发出嗬嗬的笑声。
“疯子……你们碰上了一个疯子……我们都要死……都要死……”白薇像是被抽走了魂,
呆呆地坐在地上,嘴里喃喃自语。“一条……不够……”“两条腿……”她猛地抬起头,
看向季衡还没受伤的右腿,眼神里的疯狂再次燃起。这次,季衡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他看着白薇再次捡起地上的撬棍,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“白薇!你这个**!
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他发出了最后的诅咒。而白薇,只是机械地,高高地举起了撬棍。
然后,狠狠砸下。“咔嚓!”又一声脆响。季衡的咒骂,变成了一声闷哼,
然后彻底晕死过去。“好了……两条了……”白薇扔掉撬棍,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,
平静地对着我的门说。“林辰,现在,你可以开门了吗?”她的父母也屏息凝神,
大气都不敢出。楼道里,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。我笑了。我走到门边,对着扩音器,
用最温柔的语气说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,打断他的腿,就让你们四个都进来了?
”“我的意思是,你,白薇,可以一个人进来。”“至于你的父母,还有地上那条死狗,
就让他们在外面,自生自灭吧。”6.这句话,比零下四十度的严寒还要刺骨。白薇的父母,
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全没了。“不!林辰!你不能这样!”她妈第一个反应过来,
扑到门上,用指甲疯狂地抓着钢板门,“我们是薇薇的父母啊!你让她一个人进去,
我们怎么办?!”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我们薇薇跟你两年,你就这么对我们?
”她爸也跟着咒骂。白薇也愣住了,她扭头看看自己的父母,又看看那扇冰冷的门。
“林辰……为什么?”“为什么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你问我为什么?
”“你忘了你妈是怎么指着我的鼻子,骂我穷酸,让我别耽误你女儿的大好前程吗?
”“你爸是怎么在饭局上,当着所有亲戚的面,说我配不上你,是个没有前途的废物吗?
”“你们一家,是怎么像吸血鬼一样,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,一边又看不起我,
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吗?”我的声音越来越冷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,扎在他们心上。
“当初你们把我踩在脚下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?”“现在,我给你的选择,
已经是最大的仁慈。”“进来伺候我,一个人活。”“或者,陪着你那对极品父母,
一起在外面冻成冰雕。”“你选。”说完,我再次关掉了扩音器。我知道,这道选择题,
比刚才那道更残忍。但也更有趣。我倒了一杯红酒,坐在沙发上,打开了墙上的投影。上面,
正是我门外四个摄像头的实时画面,360度无死角。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门外,
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白薇的父母,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。有哀求,有恐惧,
还有一丝怨恨。“薇薇……”她妈先开了口,声音软了下来,
“你不能不管我们啊……我是你妈啊……”“是啊,薇薇,你先进去,
然后好好伺候伺候林辰,让他也放我们进去,好不好?”她爸也放低了姿态。白薇低着头,
看不清表情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身体在微微发抖。就在这时,我按下了门锁的开关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门,解锁了。只需要轻轻一推,就能打开。这个声音,像一个信号。
白薇的身体猛地一震。她的父母,眼睛瞬间亮了,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几乎是同一时间,
他们两人对视一眼,然后猛地伸出手,狠狠地推向自己的女儿!他们想把白薇推进门里,
然后趁机挤进来!然而,他们低估了我,也高估了自己。就在他们推向白薇的瞬间,
我按下了另一个按钮。门前地板上,一个隐藏的电击格栅,瞬间启动。“滋啦——!
”蓝色的电弧闪过。白薇的父母惨叫一声,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,口吐白沫。而白薇,
因为被他们推了一把,反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躲过了电击的范围。
她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父母,又看看那扇为她开了一道缝的门。脸上,血色褪尽。
7.我没有再理会门外的闹剧。我把电击格栅的电压调到了非致命的等级,
只会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,在极致的痛苦和寒冷中,慢慢思考人生。至于白薇,

